「公民應該知道核能是危險的。」雖然法國四分之三的電力來自核能,核能安全署(ASN)前署長拉寇斯特仍肯定地說。八年前,法國針對核能安全資訊透明化制定專法,要求核安監管機構及核設施營運商,誠實公開資訊,同時賦予民間團體查證的權利,制度獨步全球,也突顯民主成熟國家,以高度透明化與溝通,取得人民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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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成民眾挺核電 20年不變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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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國是如何做到的?二○○六年,國會通過「核能安全與透明化」法案,正是拉寇斯特與民間團體積極奔走完成。該法讓核能安全署脫離原子能與再生能源署(CEA),直接向國會報告,確立監管獨立的原則。
核能安全署是個門禁森嚴的科學堡壘,監督全國一百六十四座核設施,包括反應爐、核子燃料濃縮煉製與再處理廠、放射性廢棄物最終處置場、放射性應用的醫療中心等。
展示中心不上鎖 歡迎「臨檢」
但核能安全署一樓展示中心大門直通街道,上班時間隨時恭候民眾。民眾也能免費索取五十八座運轉中核能機組的安全評估報告。
「告知是重要的使命,保持透明,誠實地說我們做的每件事,盡一切可能讓民眾接觸資訊。」副署長拉修姆說。除了英文版官方網站,核能安全署還經營社群媒體,發布訊息。記者去年十月造訪時,大門旁展示著一件鉛製晚禮服,吸引眾人目光。公關扎維解釋,希望以美學的方式,加強與社會的對話。
核能安全署也積極蒐集民間聲音,政策決定前先上網公布兩個月,供民眾提出意見;再將全國分成十一個地區,設置區域中心,就近服務在地群眾,並隨時出席民間團體的會議。
下午兩點半,地鐵東站旁的小公寓擠滿人,討論核災代價。與會者以地區核安資訊委員會(CLI)成員為主,但也有來自核能安全署、法國輻射防護暨核子安全研究所的代表,不時針鋒相對。擔任主持人的地區核安資訊委員會全國聯盟(ANCCLI)副主席沙爾扮演和事佬,確保討論進行。「組織要中立,想辦法獲得最正確的訊息,然後告訴人民。最重要的是,讓營運商和政府沒有隱瞞。」沙爾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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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意監督超專業 營運商變乖
退休消防員瑪依蝶是卡達拉須地區的核安資委會成員。「我們每年的經費約有兩億歐元。」瑪依蝶說,「百分之五十來自省議會或大區議會,百分之十來自核設施鄰近市鎮捐贈成立的公基金,剩下百分之四十,由組織提出調查計畫,向核能安全署申請經費。」
資訊透明、民意監督、監管獨立,形成法國核安的鐵三角。地區核安資委會全國聯盟主席德拉隆德笑稱:「法國電力公司再也不敢亂說話了,也真的看到他們變乖了。」
「不要以為民間參與是一件容易的事,法國花了三十多年,才走到這一步。」地區核安資委會成員杜布雷伊說。如今,法國經驗正在輸出,核能透明看守(NTW)去年成立,是全歐洲的民間核安監督團體,參與的國家中,有的根本沒有核電,「但大家都意識到,只要一國發生核災,全歐洲都會遭殃,因此核安是共同的議題。」杜布雷伊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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